白衣女子面無表情，漠視著莫缺，道：“芷嵐？我乃玉霄之主，你口中之名，不過是我億萬轉世化身之中，微不足道的一世！”
億萬化身，轉世，這些字眼對常人來說遙不可及，但此刻莫缺卻什么也不關心。
他冷冷開口，再次問道：“我在問你，你把她怎么了？”
自稱玉霄之主的女子道：“我億萬轉世之身，唯這一世經歷，竟亂我心，你說我該如何？”
她冷冷看著莫缺，道：“你口中的名字，已不復存在，永生永世，你都再也見不到她！”
“轟！”
一語落下，莫缺與十大至尊之身，同時動起，舍棄一眾護道人，直奔玉霄之主而去。
“天籠之中的一只螻蟻，縱是再強，也終是螻蟻！”玉霄之主開口間，素手輕抬，一根手指向前點出。
她那根指骨透著神秘光芒，指尖仙文纏繞，每個文字似都如一種強大的法則，仙文交織，一指之間，眾多文交織成牢，竟分別將十大至尊之身，一同禁錮。
“咦？”
但下一刻，玉霄之主露出訝色。
只見其中一名至尊之身，竟掙脫了她的仙文。
此人身上劍氣激蕩，整個人便如一把利劍，可破蒼天，竟憑著身上的劍意，將她的仙文斬斷。
“眾生之劍？”玉霄之主恍然，“難怪能破我仙文，但可惜，只得劍主皮毛，不及劍主萬分之一！”
她指尖再動，仙文之力，竟交織成一把劍，斬向初代至尊之體。
莫缺不禁心頭震動，她竟用劍來對付初代至尊之體，要知道初代至尊便是以劍立身，常人在他面前用劍，無疑自取其辱。
而且玉霄之主口中的話讓莫缺有些在意，聽起來，劍道在這片天地之外似也存在。
并且就連初代至尊的劍道，在這方天地之外的人眼中，似乎也不算什么。
“嗡！”
仙文交織成的大劍，一劍揮斬，與初代至尊肉身相碰，一劍斬碎百萬星辰。
這一回，初代至尊之身遠退而出，身上自行護體的劍氣，竟被玉霄之主一劍擊潰。
“這片天地的極限，終是太低。”玉霄之主對此卻不甚滿意，搖頭道：“連我此身在此，也要受到束縛，這一劍竟未能斬你！”
莫缺心中不禁一片沉重。
要知道初代至尊，乃是歷代至尊中最為強大的存在，也是唯一勝過天道，曾經一劍開天的存在。
可就連初代至尊的劍體，在玉霄之主面前，竟也如此不堪一擊。
“轟轟轟轟轟！”
就在玉霄之主輕語之間，其余至尊之身，也先后掙脫身上的仙文，再度動起。
玉霄之主皺了皺眉，“至尊之力，若放于這方天地之內，的確非凡。”
她明顯不太滿意，因為自身也受到了這方天地束縛，超不出天道極限，不能徹底壓制十大至尊。
“也罷，不能壓制，那就徹底擊潰！”
一語落下，玉霄之主腳步輕移，她邁步之間，腳下的虛空都被其直接踏碎，時空似都承受不住她腳下之威。
且這女子的目標十分清晰，如可穿梭時空，直奔莫缺而去，一步出現在莫莫缺身前，一根手指向前點出。
“唰！”
莫缺第一時間運轉鵬法，撕裂虛空，腳踏空間漣漪，化萬里為方寸，橫移而去。
“論空間之力的掌控，在這方天地之內，你也算獨一無二！”
玉霄之主的聲音在莫缺耳邊響起，他這才驚覺，哪怕他第一時間施展鵬法，這女子與他之間的距離也始終不曾拉開。
一語之間，她那根帶有仙文的手指，已經點到莫缺眉心之前，避無可避。
“噗！”
一點血花在虛空中綻放開來，玉霄之主面帶訝色，看著自己停在空中的手指，微微失神。
“武道之體？”她看著遠退而去，眉心間仍留有血跡的莫缺，道：“以你的武體，哪怕出了這方天地，也沒有幾人可以比肩，竟能接我一指！”
聽她言下之意，這方天地之外，不僅有劍道，更有武道存在。
莫缺心中不禁一陣驚疑，原以為武道是由盤古所創，如今看來，似乎更加久遠，甚至與其他天地都有淵源。
他心中凝重，若非他這具肉身也已將武道修到極致，若非這女子在這方天地之內，也無法超出天道極限，方才那一指，已然可以毀他元神，滅他肉身。
“轟隆隆！”
瞬息之間，十大至尊之體迅速殺至，將玉霄之主圍于其中，同時出手。
“哼！”
那女子從容不迫，指尖仙文轟然擴散，庇護周身，竟同時擋下了所有至尊的攻擊。
“受限此間天地之下的人，也想傷我？”她周身虛空扭曲，在原地消失，出現在另一個方位，輕易擺脫了十大至尊的圍困。
“玉霄之主？”莫缺深深感受到了此女的強大，沉聲道：“你這等存在，為何要轉世到一方小小的天地？”
要知道云芷嵐生于盤古所開辟的天地，而對這女子來說，連如今這片由天衍圣宮掌控的天地，都顯得微不足道。
這等存在，又為何要轉世于盤古天地？
“我修無上道，化億萬身，渡萬世劫，以你區區萬年壽命，如天地間的蜉蝣，又豈會明白？”
玉霄之主沒有過多解釋，只道：“若非這一世的化身，你此生，只怕連與我對話的資格都沒有！”
話雖殘酷，但卻是赤裸裸的現實。
要知道生于這方天地，莫缺幾經生死，用時萬年，得歷代至尊和無盡先人相助，都難以勝過天道，沖破這方天地牢籠。
而這玉霄之主，卻是存在于這方天地之外，修煉了至少百萬年歲月的存在。
莫缺如今區區萬年經歷，于她眼中，確實如天地間一只微小的蜉蝣。
“就因你存世久遠，就因你修為高深，實力強大，便可漠視眾生，將眾生視如螻蟻？”
莫缺低聲開口，沉聲道：“你與天道，看來也沒有區別！”
他心中悲痛，這一世的云芷嵐，只因相比玉霄之主的萬世經歷，微不足道，就被其無情抹殺！
盡管眼前是同一張面孔，同一具身軀，但他心中很清楚，眼前的人，已再非昔日的云芷嵐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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