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次在深海，蕭晨印象最深刻的事情，不是看到的深海的種種歷史，不是他們展現出的種種技術和隱患，甚至不是倭國間諜入侵、刺殺事件。
而是在檔案庫里搜索到的，關于父親的信息：
“治愈配方……”
“秦君……”
“情報來源，白……”
蕭晨剛剛同時進行幾條信息的解密，還沒有完全破解情報，就遭遇了八級百肢腦魔的突然攻擊。
所以蕭晨并未得到完整的情報。
但即便如此，也足夠蕭晨確定一些事情了。
比如比如父親當年出事，真的和深海有關。
比如他當年，卻是是遭人背叛。
而背叛他的……
一個白字，讓蕭晨不得不親自前來和白薇確定這件事。
“下一個問題。”
當白薇照常用她那平靜淡然的表情神態，說出這句話的時候，蕭晨二話沒說，直接激發原力，炸碎了蕭晨最喜歡的一個茶杯。
這，也表明了蕭晨的態度。
“如果我說……是我呢？”
白薇仍舊是那副淡然的表情。
話音方落，她身前厚重的辦公桌案，竟是一分為二，從當中斷裂開來。
“白姨，我現在對開玩笑這件事，沒有任何忍耐限度。”
蕭晨言語平靜，但是強烈的原力波動，已經是充斥了整個房間。
“六級中嗎……還是基礎屬性極為扎實的那種、”
大概確認了蕭晨的覺醒等級后，白薇也是由衷感嘆道：
“你這種天賦……確實是我生平僅見。”
原則上，覺醒等級越高，每一道門檻，無論大小，都是極其難以突破的。
哪怕是每一階段的積累，都要花上相當多的時間，消耗相當巨量的資源，才能完成。
而這還是其中最容易的事情。對于原力進一步的理解把控，以及另外兩項基礎素質的相應提升，才是最難做到的。
然而蕭晨從天淵走出，到現在也不過半年不到的時間，居然已經突破到了六級中期……
這等夸張的速度和幅度，著實是駭人聽聞。
面對白薇的由衷夸贊，蕭晨不為所動：
“如果你覺得麻煩……大可以叫上屠夫，聯手對付我，勝算會大些。”
“蠢貨。”
白薇終于是吐出了激烈一些的言辭：
“你以為六級中期，就可以橫行無忌了嗎？”
“我真想殺你，你真以為你現在還能在這里嗎？”
伴隨著白薇的話語，蕭晨卻是覺得房間內氣氛仿佛驟然冷卻。
他似乎能感覺到，自己的每一處細胞，都傳來了極端的致命預警，仿佛下一刻就要遭遇到極其恐怖的危險一般。
這種體驗，在蕭晨的整個覺醒者生涯當中，都是極為罕見的。
“病毒類的天賦或覺醒技？”
蕭晨幾乎轉眼間，腦海中閃過這么個念頭。
他曾經懷疑過，野田麗的覺醒技，是神經病毒。
但當然事后證實，其實是他獲得的混原藤的特性。
然而這種時候，他的周身細胞，他的生命本能，卻是給了他近似的示警。
而這種危險強度，比起當時，是要強烈得多得多！
但蕭晨卻沒有露出任何慌張情緒，只是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：
“都說李滄生六級之內無敵……他確定，能打得過你嗎？”
白薇微微一愣，周身的氣勢消散開來。
“我沒有確定那個人是誰，只看到了一個‘白’字。”
蕭晨在一旁的沙發坐了下來，同時說道：
“不過我基本確定，大概率不是你……或者說，即使是你，也很可能有其他情況起到決定性影響。”
“事情肯不只是這么簡單而已。”
“你難道真的認為，我會蠢到參考還不完全的情報，就直接歸因嗎？”
白薇略一沉默，然后開口道：
“你在試探我？”
“算是吧……看起來，您真的知道很多事情，有什么是不能和我交代的嗎？”
蕭晨忍不住皺眉問道。
這是非常矛盾，讓他非常疑惑不解的地方。
很明顯，白薇是掌握了相關信息的。
讓自己去接觸深海的相關事情，絕對不是巧合安排。
但……
如果白薇是真正元兇，也不會這么做了。更不會現在還在這里心平氣和和他對話。
這讓蕭晨越發不能理解，搞不清白薇究竟是個什么態度。
“還不到時候。”
白薇的話語，讓蕭晨既惱火，又無奈。
他剛剛的憤怒，并不全是裝出來的。白薇這種態度，著實讓他火大。
“這一趟，除了小小摸一下那個陶輝的虛實之外，我也是想順便告訴你……沒有誰是值得信任的。”
“可惜，看來你沒有完全領會，依然還會這樣走到我面前來……”
聽著白薇略微有些失望的話語，蕭晨眼底卻是閃過一抹異樣光芒，微微搖頭道：
“不……白姨，你其實已經成功了。”
“我會這么來，是我更相信我自己而已……”
白薇露出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：
“你……是自信能從我手里逃走？”
“當然。”
簡單對話之后，氣氛再度陷入沉默。
倒不是因為蕭晨隱藏的實力超出白薇的預期。
而是蕭晨這種表現，也明確了她剛才說的話，確實已經不再完全信任她。
雖然……這也是白薇自己的選擇。
但這樣子等于拿到臺面上說，一時間兩人也不知道該怎么往后處理了。
尤其是白薇自己。
失去了某人的信任……
她猛然從某段回憶中驚醒，迅速調整情緒道：
“陶輝那邊，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嗎。”
蕭晨的思緒和狀態隨著話題調整回歸，略一猶豫，然后道：
“我……整個過程中，他都非常低調，沒有顯示出存在感。”
“但，殺死那個倭國女間諜之后，我通過‘亡靈行者’覺醒技，回溯發現，她和陶輝有所勾結……”
白薇點點頭：
“那……你有發現陶輝展現過什么能力嗎？”
蕭晨搖搖頭：
“沒有。”
一方面，他并沒有確認陶輝具體有什么能力。
另一方面……
陶輝展現的手段，太過邪異。而他的手段和亡靈行者又有本質不同，如果按照亡靈行者的方式描述，很可能無法正確反饋陶輝的手段效果。
白薇略微點點頭，然后又給出了一個情報：
“深海董事長童冠軍失蹤了……你知道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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